夏晚在闹钟响起来之前就醒了，她熟稔地解锁手机，模仿原主的语气在家庭群里发了条早安的消息——独居的小条件之一，每天早上报一次平安。

不去看有没有回复，夏晚自然地下床，在这个房子里活动。

镜子里被水打湿的脸，看着是那么得陌生和熟悉。

刚刚进入世界的时候，她好像也是在卫生间洗了脸来着？

明明才过去几天，夏晚却觉得记忆都有些模糊了，现实世界的一切也都仿佛蒙上一层薄雾，离她遥远得很。

她似乎完全融入这个世界了。

夏晚笑笑，莫名地想起小学一年级的一节语文课。

那时候刚刚学过一篇有关梦想的课文，佝偻着背的语文老师问，你们长大后想成为什么？

有说医生的，有说老师的，有说科学家的。

轮到夏晚了，她站起身。

许是语文老师的眼神里鼓励太多，许是其他同学的眼神太过好奇，浓浓的善意包围了她，夏晚咽下了口中平平无奇绝不出错也绝不出彩的答案，真切地道出了她的幻想。

“我想成为一棵树。”

哄堂大笑。

语文老师也笑了起来，摆摆手让她坐下。

“夏晚同学，人是不可能成为一棵树的。”

不。

夏晚不会当面反驳老师，但在心里给出了否定的答案。

上学的路上有一棵老树，树干有五六个人都围不来那么粗。

狂风和暴雨在它身上留下可怖的伤疤，它却带着这些勋章笔直生长，耸立入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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