患处还在痛，每呼吸一次都会让痛楚更深刻一次。

缺血性损伤不逆转，严苛的医疗环境只截肢保命，晏方声退回视频末尾处再次播放。

山地车与地面齐平，目标近在咫尺，他明明安全地完成飞跃。

再看千百次，那一处平地也是绝佳的起跳点。

风向、土壤、岩石地表都没有问题。

但他还是事了。

并为此付了惨痛的代价。

晏方声关闭电视，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，滑动轮椅进了房间。

第二天晏方声是被阳光刺醒的，疼痛让他一夜未眠，凌晨才好转，抓来手机看时间，已经是早上的九点十三。

扰他清梦的罪魁祸首是昨晚没拉紧的窗帘，太阳斜射，阳光从窄小的缝隙穿过直直打在他眼上。

往患处涂了药，晏方声穿戴好假肢开门，却猝不及防和门外的牧周撞上。

他显然是想敲门的，还在房门外踌躇了很久，小孩没预料到房门会突然打开，胆子颇小地一耸肩。

前边发旋上的小碎毛也跟着抖了抖。

“…哥，早上好。”牧周往后退了半步。

“早。”晏方声启唇，声音里还夹杂着睡眠不足的倦怠。

“保姆阿姨早上打了电话，说天早上来不了，她孙子生病了，得带他去医院。”牧周错开身子，语速很快。

“多久打来的？”晏方声问。

牧周思索，迟疑道：“七点左右。”

“起那早？”

保姆没有晏方声的私人电话，只有客厅的座机号码。

晏方声睡眠质量很差，距离这近都没听到响动，估计刚打来就被牧周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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