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大爷忙问怎了。

老张头一脸晦气地说，“有个戴皮帽子的上来就说来两碗馄饨。您想啊，这个时候戴皮帽子，这不有病吗？那皮帽子还沿大，遮着大半个脸看不清楚。我就多了个心眼，他给钱的时候我说‘这位爷，我这只收铜板，不收钞票。’那人嘿嘿一乐，你别提多渗得慌了。他把钱扔到我提前备好的水盆里，结果没响——我就知道，坏了，遇见了。”

刘大爷说书习惯了，到了当，便歇气，好吊人胃。

“怎没响呢？”顺着刘大爷的话头，方晴当捧哏的。

“纸钱才不响呢。老张头低头一看，那铜钱在水上漂着呢。再抬头，哪还有人？”

“您又给写一段金刚经？”

“对啊，金刚经，回去压在枕头底。”

方晴熟不拘礼，笑话刘大爷，“刘大爷，您不老这一套啊，怎不得写个符咒什的。”

刘大爷笑道，“法不在多，管用就行。其实这金刚经就是个安慰。他两子老实交，没干过什损德行的事，碰不见什猛厉的东西。即便没有金刚经，他也没事。”

“也对，平生不做亏心事，夜半敲门也不惊。”

“就是这个理。”

“您真该把这些志怪故事写来，没准又是一部《聊斋志异》呢。或者写本《街头骗术大全》，教大家怎防骗。”方晴笑道。

刘大爷除了讲鬼怪故事，还讲无赖的街头骗术。比如捡个乞丐回去当老太爷供奉，然后带着“老太爷”去珠宝店买东西，带钱不够，把“老太爷”押那，然后一伙骗子神龙摆尾永不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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