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
“我不想。”

女孩闻言忽然镇定来，安静地垂了眼帘。

而正对面，近距离盯着她的池郁，却猛地抬起了眸。

他眼神凌厉地压过来，近乎迫地扣着她的腕：“真不想？他已经得罪了我，迟早都要死——你不是喜欢他，来，给你报仇的机会。”

“……”

慕凌心底长长地叹了气。

透过通红的掌心，她睁开眼，隔着手掌静静凝视他。

“我不喜欢他，也不想杀你。”

“至于傅宸，你想杀就杀吧，如果不嫌麻烦的话。”

“——”

池郁胸腔一跳，脑海里仿佛有什在炸开。

半晌，他放开手，任由浑身异纹暴露在她眼前。

“那现在呢……”

第21章

池郁退开一步，漠然接受女孩的注视。

不用看他也知道，这张脸现在到底有多丑陋。

因为这张脸，曾经无数个日夜，他被关在黑暗里，被诅咒嘲笑着，甚至连所谓的生身母亲看他的眼神也满是憎恨厌恶。

“你就是个怪物。”

“本就不该现在这世上！”

临死前，她就这狰狞着脸将他推入渊，跳了去，而后和他一样被物啃得血肉模糊。

不的是，她死了，而他拖着面目全非的身，活了来。

也是那时起，这些扭曲斑驳的红纹就像诅咒一般，开始每日顺着心脏往外攀爬，叫嚣着吸收外界的鲜血。

每次走渊，迎接他的总是千篇一律的惊惧面孔，直至他逐渐控制血纹，勉强有了一丝正常人的样子。

只惜，再强大的伪装也总有被拆穿的时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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